Dizzy

【正泰】一个秘密

*现实向

*HE （我的少女心）

    田柾国有一个秘密。

  「那小子怎么进公司的啊？走后门？」

  「孤僻又怪异，实力强有什么用啊。」

  「刘海那么长因为长得见不得人吗？」

  田柾国握紧了拳头，面上却平静如水，装作没有听见。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路过那些对着他微笑的人，和往常那个沉默内敛的小鬼一样。

  这样的忽视，在他15年的生命里，早已经被操练得驾轻就熟。

  从儿时就成长在一个永远无法安静的世界里，那些曾把田柾国逼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的声音，直到他长大，才知道那是别人内心里，埋得最深的想法。

  「啊真是傲慢呢，地方来的臭小子。」

  田柾国偏头看了一眼，是一个训练了好几年实力却依旧很差的前辈，那个前辈注意到田柾国的视线，笑着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。

   所以啊，为什么不喜欢这个世界呢——

  人的驱壳为什么可以和精神如此分离，表面再如何完美地面带笑意，内心却好似恶鬼一般歇斯底里。

  长大了，看多了这样的人，田柾国就躲开了那些他无法招架的两面三刀，可直到某一天他才突然发现，避开那些黑色的声音以后，他竟然一直是孤独一人。
 
  他想，他是与众不同的吧。

  他被神安排，赐予了这样可怕的能力，像个摄魂者一样能窥视别人的内心，但他宁愿做一个普通人，就算只有一次也好，他也想交到好朋友，勾肩搭背地去练习打闹。

  可是没有。

  田柾国以为他会走一辈子的夜路，等不到黎明白天，等不到阳光炽烈，可直到有一天，他觉得终于等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存在——

  “你好，我是金泰亨，以后请多多指教。”
  「哇他长得真可爱。」

  “你是九几年的？我是95年的。”
  「是小兔牙吗？真像小兔子！」

  “97？那我是你哥！”
  「年纪好小啊，怪不得这么乖。」

  这是……阳光吗？

  这个从大邱来的金泰亨，是田柾国见过的，最特别的人。

  “柾国~哥哥请你吃雪糕！”
  「想和他一起出去玩。」

  “柾国为什么不去剪刘海呢？”
  「明明我家柾国长得这么帅。」

  “柾国以后要多和哥哥们说话啊。”
  「他这么好，值得得到更多疼爱啊。」

  田柾国有些无所适从。

  他习惯了无数人逢场作戏，早已经学会了冷眼旁观，甚至还有心情去评点每个人的演技——

 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置身事外的。

  所以金泰亨的出现才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。

  就好像在风雪肆虐的寒冬腊月里独自跋涉了好久好久，即便看到了温暖的山洞，第一反应却害怕那是海市蜃楼。

  所幸金泰亨用几年的时间证明了他真正的存在，然后，在田柾国的心里，偷偷住了下来。

  田柾国去剪了头发。

  「哇好羡慕，柾国的眼睛真漂亮呢。」

  “哥你的眼睛才漂亮。”

  “？！”

  “最漂亮。”

  「啊这是被弟弟撩了吗？」

  田柾国笑了一下，牵过金泰亨的手，十指相扣。

  早已经习惯亲密的肢体接触，田柾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对金泰亨的靠近毫无芥蒂，甚至自然到呼吸都好像共用了一个频率。

  那时候田柾国只是想——

  真好啊，这个哥哥。

*

  田柾国有一些烦恼。

  金泰亨最近好像有些躲着他。

  虽然很想动用能力去搞清楚金泰亨到底在想着什么，田柾国却还是忍了下来，他莫名觉得以他和金泰亨的关系，他应该自己去探索，金泰亨的改变到底是为什么。

  “哥我们去玩游戏吧。”

  “啊，今天要和认识的哥哥出去玩，柾国你自己玩吧。”

  “哥今晚一起睡吗？你冬天不是怕冷吗。”

  “我是男子汉啊，而且今天新买了热水袋！不能一直麻烦你啦！”

  “哥你准备cover什么歌啊，我帮你合音。”

  “啊我已经找了智旻……”

  ——忍不下去了。

  田柾国难得沉着脸——宿舍里每一个哥哥都不敢反抗生怕惹忙内生气——所以金泰亨只能乖乖被田柾国拽出宿舍。

  宿舍旁边有一个小花园，积了厚厚一层雪，田柾国拉着金泰亨，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响了一路。

  沉默了很久，田柾国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
  “哥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？”

  很难过——你最亲近的人好像已经不是我了，明明是你闯进我的世界，为什么搅得天翻地覆之后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想走就走？

  “我很难受你……”知道吗？

  「喜欢你。」

  ——

  ……听到了。

  “啊有吗？不好意思啊哥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
  「很喜欢你。」

  “哎呀柾国不要生气了哥哥请你蒸桑拿。”

  「好喜欢你。」

  “别生气啦我们走吧？”

  「超级喜欢你。」

  “外面冷，别发呆了傻子！”

  「特别、特别，喜欢你。」

  “哥……”田柾国睁大了眼睛。

  “恩？”

  「喜欢到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。」

  「喜欢到，看到你心就开始痛，痛到呆在你身边就想流眼泪。」

  “泰亨哥……”

  「是错的吧……我是错的。」

  “柾国啊，”金泰亨松开了田柾国的手，转过身蹦了一下，雪花在脚底炸开的声音明亮干净，“不想去就算啦，我们回宿舍吧。”

  「可是就算错了——」

  「还是喜欢你啊。」

  刚走了几步的金泰亨突然感觉左手被狠狠握紧，沿着手腕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力道，金泰亨措手不及，只能顺着那力度，被卷进了田柾国的怀里。

  田柾国紧紧抱住了他。

  “柾国，怎么了？”

  ——要疯了。

  明明是差不多身高的男人，明明是最要好的哥哥弟弟，明明不该这样的，可是为什么，还是该死的——

  “好开心。”

  “哥，泰亨哥，我好开心。”

  “开心的要疯了。”

  你知不知道，你的每一句喜欢，都好像在我心上狠狠开了一个口子，流着汩汩的鲜血，却疼的心甘情愿。

  我再也不想，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了——

  勉强的，辛苦的，压抑的。

  明明笑着，心里却在哭泣。

  现在，我也想对你说——

  “喜欢你。”

  “我好像也，好喜欢，好喜欢你。”

  所以是我先说出对你的告白。

  “是我在犯错，哥。”

  所以是我先忍不住开始这段感情。

  “和我在一起吧，哥。”

  所以是我先喜欢上你。

  “比你还早，我喜欢你。”

*

  金泰亨也有一个秘密。

  ——

  “我是田柾国，你好。”

  「他好帅啊，声音很低沉。」

  “我是97年的。”

  「眼睛好漂亮，鼻梁真好看。」

  “恩，泰亨哥。”

  「他……和别人不一样。」

*
 
  和你在一个频率，是我所有的运气。